我的老家新站镇的北边大约6、7里的地方,有一座总是有着新鲜空气的天空和善良人们的蒙古族屯落。
在我接触她的时候,我只是想到了人生的一个驿站、而我恰恰是匆匆的过客。谁知,她挽留住了我生命中最珍惜的一段时光,八年。
我在屯中的小学教学。渐渐地与小屯落有了感情。
我在离开后的很长一点时间,经常不自觉地去看望她、想念她。这里的居民近一半为蒙古族,几乎生活在最原始的状态。日出而作、日落而归。一年四季,就是靠着在几亩黑土地上种下的庄稼的收成,打发着时光。虽然不是很富足,却也知足。谁家有点红白喜事,全屯子的人几乎都来捧场。当然,免不了主人酒水的破费。吃饱喝足了,蒙古族的小伙子会拉起马头琴,姑娘们就会尽兴地唱起来……
我在屯里的学校教学。学校有位看校的老哥。开始不知道他的名字,都叫他大哥,后来得知他叫吕志官,十几岁时随母亲从山东老家一路讨饭来到屯里。母亲回山东时,他留在了屯里,靠着自己的辛劳,在生产队里有了人缘,生产队解体后,村委会就安排他在村办学校里看校。他是位标准的山东汉,至今还是山东口音,这里存朴的黑土地养育了他,所有农民积极向上的优点在他的身上显露无疑。有时让你感觉憨厚的有点愚昧。他一个人一个家,一辈子没有成亲。
我来到这里的学校教书后,就没看见他什么时候闲着,总是干一些学校和地里的活计。他从来不找什么人麻烦。
每天上班的时候,办公室总是给打扫得干干净净,并沏上热茶。中午,学校没有食堂,我有时经常不带午饭,他就想法做些吃的给我。需要休息,就在他的热炕头上美美地睡上一觉。
这段岁月给了我永远抹不去的回忆。八年的时间里,我读了一些自己想读的书,而时光就是靠着老哥的热茶、午饭、热炕头度过的。
我和老哥建立了非常好的感情。
在我离开屯里小学的最初一段时间里,我深深地凝记我们之间的事、我们之间的感情。
调到县里后,去看老哥的时间少了。
一次偶然的机会,我再次回到屯里看望老哥,才发现老哥真的老了。只有他看见我时露出的笑容,才让人想起老哥实际上只比我大十几岁。屯里的学校没了,老哥在给一个老乡家看家。每年自己种点自留地,加之是村里的五保户,民政部门照顾一些,日子还过得去。他的生活依然简朴,但不失乐观。多年的劳累和岁月的沧桑,让老哥病了。几日后,我带老哥到县里的医院,请专家为老哥做了手术。老哥的身体,很快得以恢复。我为其垫付了医药费。在我看来,只是作为对老哥待我的一种补偿。谁想到老哥千谢不行!
老哥,我们是兄弟,你这让真的让我无地自容。
现在,只要有机会,我还会抽时间去看看老哥,不为别的,只为曾经的相处,只为那段永远值得回忆的过去。
有机会,我还会再来,看看老哥,和老哥说说知心话,和老哥在一起,心里觉得踏实!
因为,与老哥相处心灵可以不设防!